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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的马夫打着哈欠,几乎快要睡过去。 肖铎便说:“张大人路上小心,我也要回去了,万岁爷等着我呢。” “路上小心。”张遮也这么说了一句,才让马夫驾车离开。 因这缘故,肖铎到了明衡殿,也心不在焉的。 谢危似乎发现他今天不对劲,跪着虽端正又端庄,可奏章半天才看一面。有时肖铎要拿笔批红,结果没蘸墨,拿去蘸了墨,又不批了。 “怎么了?”谢危将他手里的奏章拿下来,看一看,是要秋科后大赦天下的本子。 肖铎默然,一会儿才说:“奴才今天在大理寺……”他没想好后头怎么说。 谢危却先说了:“送进来的人里,有人见过度钧?” “万岁爷怎么知道?” “猜的。我在天教时,虽不怎么见人,却总归见过人。况且万休子也有意无意时常更换我身边服侍护卫的教众。在几次剿灭里活到现在的,基本都是公仪丞身边的旧人,要是一个都没见过我,就怪了。” “那人连万岁爷鼻子上有痣都知道。” “怎么,你不知道?”谢危摆明同他玩笑。 肖铎又气又羞,谢危看他红了脸,又说:“不碍事。你是先知道了我就是度钧,才会因为他的描述,想到我的身上。不知道我就是度钧的人,谁会把我跟他联系起来?” “张遮。” 谢危闻言,似乎觉得有些好笑。“张遮。” “万岁爷多智近妖,却不要忘了,世上人里也有奇绝的天才。”肖铎道,“奴才猜测,张大人已经想到了,说到底是奴才露了端倪。”他把过程原本讲给谢危。 谢危却说:“既是张遮,就不打紧。” “为什么?” “他不是同你承诺过了么?”谢危道,“你问他,倘或要大邺律法的公正,就要牺牲百姓安居,他要怎么做。他肯松口让你去听审,等同允诺。他未必徇私,但证词里的轻重手段,他比你清楚。” “这……” “比起担心我,不如担心你自己。”谢危取了只玉杆笔,横着塞到肖铎口中,要他衔住了,“你提到张遮,而我没有罚你,到今天已经五次了。——喝药了么?” 肖铎点头。 28 因谢危的话,肖铎安下心来咬着笔跪坐。肖铎如今在谢危面前,多了几分不自知的任性脾气。他原本都是正经跪好,是奴才跪主子的样式,现在就要跪坐,不好说是什么样子了。 两人分担政务,折子就改得很快。今天又有一张弹劾昭定司的,肖铎看完,觉得很有趣,因为字里行间都是骂自己,就拿给谢危看。 谢危看完,说:“你自己处理。” 肖铎就放在一边,过了会儿他忽然想到,谢危的“处理”不是说处理折子,而是处理弹劾自己的人。 “也……也不必了。”肖铎取了口中玉笔,道,“偶尔看着,还挺有趣的。” 谢危听到,居然较真起来,“哪一句有趣?” 反正除了开头问候,结尾恭祝,中间全都是骂昭定司,肖铎随便点了一句。 谢危瞧见,似有似无笑道:“哦。” 肖铎定睛一看,骂自己把持朝政,犹如牝鸡司晨。 “你觉得他写得挺好?”谢危又问。 肖铎实则没有正经读过书,小时候家道还未彻底落败,也跟着去书院开蒙,入宫时不过识得字,后来慢慢自己学的。科考上来的文人,写东西都有自己的路子,肖铎能摸到门槛,却不是很能懂,也不是很想懂,觉得迂得很。 肖铎道:“奴才不知,奴才看着好玩儿罢了。” “牝鸡司晨出自《尚书》的《牧誓》篇,‘今商王纣,惟妇言是用,昏弃厥肆祀弗答’,是说纣王只听妲己的话,胡乱施政,最后亡国。” 肖铎捏着被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