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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政事。到寻常睡觉的时辰,又一块儿回后头去,好生亲密一番。肖铎高兴极了,靠在床头被谢危顶得呻吟不止时,不住揉捏自己小腹,像是要从外头给他按摩。如此折腾到半夜,肖铎身上没了力气,才让谢危抱去清洗。想着明天到天祝寺,总该恭敬一点,谢危特意探指进去,将肖铎女xue撑开,把阳精引导出来。肖铎就很不高兴,在那儿扭来扭去,却也没什么用。 现在他们两个不分被褥了,一条盖着。谢危从背后抱着他时,手臂正巧箍在胸口,肖铎就要握着他的手腕,含着他的手指,偶尔会像口舌侍奉阳具一样舔舐。 这天晚上,肖铎要睡着了,迷迷糊糊听见谢危说话。 “倘或真能有个孩子,姓肖。”谢危声音很轻,“跟你的姓。” 肖铎是真的困意浓厚了,因此只从嘴里吐出勉强能听清的同意。 他睡着之前想:跟你姓的话,王公大臣都要炸窝了。 但谢危后面是这样说的:“我的姓不好。两个都不好。” 七月三十,谢危摆驾天祝寺,同合德帝姬一道出城,主道戒严,御林军头尾拱卫,昭定卫提前入天祝寺设下防备。 方丈同寺中其余大师父来迎接,谢危只说来给地藏王菩萨上香,不去其他地方,也不要人跟着。合德帝姬却是素来虔心,入了寺庙必要拜周全,因此就分了两路。肖铎见今年新来的两个昭定卫小孩儿在暗处跟好帝姬,其余昭定卫也各自在位置上,便悄悄尾随谢危去了。他没有近前,只在能够看到地藏殿的高处等候,这儿几乎能将整个寺庙前院一览无余。 谢危入得地藏殿内,自己净手取香,点燃后躬身拜了一拜,正要插进香炉,忽而觉得有人。朝右一看,是个二十来岁的比丘,相貌清俊,眼睛看着总像是没有全睁开,脸有慈悲像,却是很难让人记住的模样。 “今天子,你来拜谁呢?”比丘合掌道。 谢危知道僧人中素有古怪的,也不以为忤,将香插进去后,说:“不拜谁,给地藏王菩萨烧三炷香,请他渡一渡西蜀宇文家无辜罹难的二十七口人。” “今天子不请他渡那三百义童吗?” 谢危看他一眼,而后笑了笑,“孤没在天祝寺见过你。” “今天子也不曾在人世见过我。”年轻比丘道,“今天子不要自困藩篱,渡你出苦狱罪渊的蛛丝已经垂落,今天子握住,就不要松开了。” 谢危本以为他也同天教有关,如今看来,也许只是个知晓一些情况的癫和尚。自己登基之后,民间亦有不少关于当年那场血案的传闻,真假掺半,雪夜枉死的三百义童也被人知晓,只不过从来没人敢拿在他面前说罢了。 “蛛丝纤细,孤业障深重,承载不起。” 比丘道:“蛛丝执着。”他也取了三炷香,点着后耐心等火焰熄灭,朝着外头不知道哪个方向拜了拜,而后递给谢危。 谢危本不想要,又懒得与他争辩。 比丘说:“今天子,往后不要再来了,拜也无用。渡你的不在地藏殿里,也不在哪个庙里。”说罢他走了出去,谢危蹙眉,握着香跟出去,却不见人踪迹。 此时那比丘拜的方向,肖铎在高处见了,出声问道:“万岁爷,怎么了?” 谢危抬头见他,仿佛心有所感。 “刚才有个僧人出来,你看见他往哪儿走了没?” 肖铎纳罕道:“僧人?奴才方才一直看着地藏殿,只有万岁爷出来。”他几下腾挪,越过飞檐跳下来,同谢危一道进了地藏殿。“是个中年和尚么?这殿里右手还有个门,兴许他不是出去了,是躲进去了。这和尚我见过两回,讲话神神叨叨的。” 说着,他进殿去,推开那扇木门。 然而里面只是个狭小的储物房间,也没放什么东西,只有贴墙的一尊地藏王石像,因是犍陀罗式的,眉眼格外生动似真人,表情慈悲。犍陀罗佛像都是不睁全了眼睛,微微垂着,看向世人。这佛像旁边放了些清理的工具,又有一只空香炉倒在那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