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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刘辩】1-01 (第1/4页)
中平六年,汉灵帝驾崩于嘉德殿,皇子刘辩继位为帝。汉室熹微,并州牧董卓入主京城,篡权夺政。 社稷动荡不安,民生也寂寥许多。不过戌时,绣衣楼周边已经趋于寂静,早已不复光和年间的灯火通明之景。广陵王凭栏而立,从回程的绣云鸢身上找到一封密函。启信,只见潦潦的十二字:“秘密入宫相见,十万火急。” 他轻抚鸢的背脊,小声嘀咕一句:“是不是又长胖了。”旋即翻过槛栏,一跃攀上屋顶,快马加鞭地赶往王宫。 汉宫内同样是一片寂静黑暗,仅崇德殿中透过窗纸洇出熹微光亮。 广陵王顾不得整理仪态与礼节,用力推开殿门。门内明亮如昼,顷刻间照亮了他的脸,宫内的景致也悉数展现。 “呵,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见我?我的广陵王……”屋内的男子斜靠在美人榻上,衣襟松散,敞露出大片粉白的肌肤。他右手支头,左手握着一盅酒。茂盛的鸦色卷发并未束起,散落在脸侧、指间。这便是当朝天子——刘辩。 刘辩松花色的眸子盯住来人,嘴角微微扬起,语气却略有不悦:“广陵王姗姗来迟,真是让我好等。” 广陵王正欲说些什么,刘辩又话锋一转。 “不过,见你踏月而来,又觉得多久的等待都是值得的。”他正了正身形,指着身边空出来的软垫,“来 ,到我身侧入座。” 广陵王并未奉诏,他站在原地,行了一个姗姗来迟的臣子礼,只道:“陛下用密令召我入宫,而且是十万火急之令,为何?” 他一路披星戴月,心里十万火急。即便看到殿内的刘辩秉着慵懒之姿,广陵王也难以卸下严肃。他面色凝重,谁知刘辩竟然回答道:“方才小酌一杯,忽然想见你。天子心事,不是一等一的急事吗?” 广陵王一时无言以对。 刘辩语毕,又亲自替他斟酒。他这才注意到殿内盈着微微酒香。 这是宫中秘藏的红蓼酒。 他伸手去接,却在半途被握住了手。刘辩素来如此,广陵王心想他又这样没个正经样子,正要叹气,却发现刘辩宽大的袖袍遮住二人的手腕,紧接着,他在自己手心里塞了什么东西。 垂眸一看,那是一支竹筒,又联想到此前的密令,便没再多说什么,默默收进暗袖。 刘辩收回手,理了理鬓角的发丝,嗔怪道:“关系到我身家性命的东西,你不好奇?你变了,你不像从前那样在乎我了……” 广陵王仍端着肃然的姿态,恭敬地说:“绣衣楼为天子办事,只办事,不问话。” 然而刘辩自言自语般接下了话,仿佛没有感受到广陵王的客气。“这不是我的东西,是一个……已故之人的东西。它,”刘辩放下酒盅,轻轻托住自己的下巴,将竹筒的来历和盘托出,“是从张让的尸体上搜到的。” 不久前,灵帝刚殁时,朝野动荡,宫内发生了一起宫变——刘辩与皇弟刘协被挟持出宫,其主使者便是时任中常侍的张让。他是灵帝生前的宠臣,虽是宦官,却被灵帝称作父亲,势力如日中天。灵帝薨逝后,宦官、士族间暗流涌动,袁氏兄弟率何进旧部攻入汉宫。无奈之下,张让携皇子出逃。好在尚书卢植率领精干士兵穷追不舍,最终,被困于黄河边境、无处可逃的张让畏罪自尽。 刘辩亦被百官接回洛阳,平安地回到宫中。 这也是广陵王收到密令后心急如焚的原因之一。有张让的前车之鉴,对于刘辩在宫中的人身安全,他实在不敢掉以轻心。 “接下来我说的事,你绝不可告知第三人。不许告诉那个傅什么的副官,听见没?”刘辩朝他竖起手指。 广陵王默然颔首。 “我只和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