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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欲雪 (第2/4页)
間徹底消失,也省得往後提心吊膽夜長夢多。 猜到是猜到了,人也在三個月後找著,方多病卻沒有預想中的欣喜若狂——他沒像笛飛聲般立即上前追問李蓮花消失期間都去做了些什麼,而是站在數步之遙處發愣。 李蓮花還是那副對什麼都漫不經心的模樣,好像這幾個月的別離不曾發生過般。看上去清減了些,下頜愈發尖了,耳垂上三個小點消失得一乾二淨,顯然是已解了碧茶之毒。 一股滅頂的喜悅衝上,可鋪天蓋地湧來的委屈與後怕旋即淹過了他的歡欣。 假使他沒領會李蓮花的未盡之語,假使他沒帶狐狸精踏遍大熙,假使李蓮花刻意留下的糖袋沒被他撞上,是不是這人真就小舟從此逝,江海寄餘生去了? 「方小寶,你哭什麼?」 瞧見他一語不發地站在原處開始抹眼淚,李蓮花丟下正談話的笛飛聲,快步踱到他身邊:「我這不還活著嘛,哭我多晦氣。」 方多病氣苦,抱著劍別過臉去:「誰哭了。」 「愛哭鬼。」沒打算給他留點顏面,笛飛聲在邊上涼涼道:「這小子找你三個月,掉的眼淚能接滿一個浴盆還多。」 「死阿飛,說誰愛哭呢你!」猝然被揭了底,方多病急得跳腳:「那你還常對月獨飲呢,就不是在想李蓮花了?」 「咳咳。」 他倆一聲高過一聲,熟悉的頭疼感再度襲上,李蓮花不得不開口制止即將大打出手的兩人:「風大,咱們回去說,回去說啊。」 「回去?回哪?你都在這安家了?」 方多病滿腹委屈在笛飛聲的催化下轉成了咄咄逼人:「這是真打算不見我了?李小花你狠不狠心?」 這話說得好似他始亂終棄了一般,李蓮花抬手摸了摸鼻子,還沒說話,一道傳音入密冷不防在耳畔響起:「相夷,今日藥浴未用,速回。」 他動作滯了滯,無奈道:「你師祖婆婆喊我回去用藥了,還不走麼?」 「啊?」 「啊什麼,跟上!」 兩人不明所以,只得隨李蓮花到了漁村旁的小破屋裡,直到瞧見芩婆推門迎上,方多病才知道這人真沒信口開河。 「進去吧,水涼了效力就沒了。」 芩婆對他倆的出現並不意外,先是讓李蓮花進了內間,方提了壺茶出來招待:「稍安勿躁,他如今還未大好,可沒心神哄人了。」 此處顯然只有一人需要被哄,笛飛聲挑眉,斜眼看向方多病:「丟人。」 方多病本能地跳起身要回懟,想起芩婆囑咐,咬著牙又重重坐了回去:「師祖婆婆,他身子如何了?」 「碧茶已解,只他如今經脈新生,仍需靜養,不宜浮躁。」芩婆道:「老身接到信趕來時,相夷已用這後生的功法毀了舊脈,揚州慢雖護住他心脈,也將經絡氣海修復,可他現下內力不濟,見效甚緩,於是求諸老身以藥劑相輔。」一語至此,看了看神色變幻的方多病,囑道:「你若閒暇,可多給你師父運行揚州慢,待他大好,這身子便也與常人無異了。」 笛飛聲尋著人後便離了東海回盟,只留下一句讓李蓮花早日養好身子好生習武;方多病倒是就在此地定居了般,每日跟著李蓮花轉,沒事就抓了人朝他輸送內力,在藥浴和揚州慢調理之下,不過短短半月光陰,芩婆便在例行診脈後頷首道:「脈相平穩,中氣無虧,相夷,你已好了九成,餘下只剩日常調理了。」 「多謝師娘。」李蓮花笑著,眼神瞥向邊上屏氣凝神的方多病:「既已大好,你也可回天機山莊去了,改日我再上門拜訪,順帶替我問候何堂主與展兄。」 他這任務佈置得過於自然,方多病險些著了道應下,一個「好」字到了舌尖又被嚥回,勃然道:「好你個李小花,用完我就想扔啊?」 李蓮花剛要開口,芩婆清了清嗓子,朝他道:「你雖已好了大半,可有人護著,總是療養得更快些。」 這話深得方多病認同,向李蓮花一揚下頜:「瞧,